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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二 蚕豆香
2024年03月01日
字数:1,082
版次:04
  今天,去街上买东西,发现街上有许多买蚕豆的。蓦然惊觉,光阴似箭,已经快到农历二月二了。街上的蚕豆,一盆盆,一袋袋,遍布摊位。一颗颗蚕豆,油油的,亮亮的,黄黄的。
  儿时的故乡,农历二月二讲究吃蚕豆。蚕豆,故乡不叫蚕豆,我们叫它“大豌豆”。小时候的我们,对二月二大豌豆的期盼,不亚于正月里的鞭炮。
  传说二月二这一天炒豆子吃,相当于吃虫子。吃了豆子,田里的害虫就会减少。所以,二月二吃炒豆,寄托了农民希望有个好收成。
  那些年,家里孩子多,二月二时,家里没有钱买大豌豆,但母亲会炒面豌豆(也叫棋子豆)。前一天母亲发好面,第二天,热锅熟油,放入面粉,再加入花椒粉、盐巴的调料,反复翻搅,做成油面。再将发好的面和油面揉搓均匀,然后搓成小棒,再切成小丁。最后,放在热锅炒熟。母亲炒的面豌豆,外黄内酥,可好吃啦!二月二那天,揣上一把去巷道里玩,许多小伙伴都用他们大豌豆抢着要跟我换着吃。
  后来,家里境况好了,二月二的大豌豆就再也没有缺席过。为了弥补以前的缺憾,除了炒大豌豆,母亲还会给我们串大豌豆。
  每年的二月初一,母亲总会去城里买来几斤大豌豆,专门把一些泡在水里泡软后再炒。炒熟后,摊在案板上,稍微变凉,找来纳被子的大针,串成一个大大的项链。那一串串大豌豆密密匝匝的缀成一圈,挂于项间,就像母亲的牵挂,紧紧地把我包围着。这个大豌豆的项链,只是象征性的在脖子上挂挂,舍不得吃掉。之后,就挂在炕上的一个钉子上,远远的望着,成为一种挂念。
  赢豌豆,也是二月二不可或缺的节目。课间、上学路上,到处看见娃娃们这儿一撮,那儿一团,围在一起赢豌豆。赢豌豆的活动大概有两种。一种是滚豌豆。画几个圆圈,每个圈里放数量不等的大豌豆。距圈两米开外,画一条直线。参与者必须站在线外,往圆圈里滚豌豆,滚进那个圈里,那个圈里的豌豆就属于你。滚到圈外的豌豆,归看圈的所有。虽然滚不进圈里,但大家还是乐此不疲。还有一种是猜豌豆。被猜者背对身,一只手里捏几颗豌豆,另一只手是空的。然后转过来,伸出握紧的拳头,问对方,“空包包还是圆包包?”小手捏得紧紧的,生怕被对方从指缝里看见。若对方猜中了,手里的豌豆就是对方的了。若没猜到,按手里的豌豆数,如数补给被猜者。
  时光,像一场海啸,汹涌澎湃,一浪接一浪,把许多过往都吞噬得片甲不留。二月二,炒大豌豆、串大豌豆、吃大豌豆、赢大豌豆的习俗,已经渐行渐远。这个节日,也渐渐被现代的孩子们所遗忘。然而,儿时的那一串串大豌豆项链,那滚豌豆、猜豌豆的乐趣,却永远留在记忆深处。也许,正是那一个个农历的节日,像留在记忆沙滩上的礁石,时刻提醒着我们,无论岁月如何更迭,难忘昔日,难舍亲情。 (远 方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