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多茂

 

古稀之年请缨出征

　　羌是我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部族，以游牧为生。战国早期，居住在今四川北部、甘肃西南、青海大部的羌人逐渐发展起来，成了当时西北地区重要的少数民族之一。由于他们主要活动在西部地区，史称“西羌”。秦统一六国后，驱逐羌人至边远地区。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，羌人势力日益强大，开始向东扩张，不时侵扰汉朝边境。特别是汉武帝置“河西四郡”后，迫使羌人离开了水草肥美的湟水流域。对此，羌人多次向朝廷提出，将湟水流域划归他们放牧。
　　元康三年（前63年），汉宣帝派光禄大夫义渠安国巡视西羌地区。先零羌首领杨玉又一次提出东渡湟水游牧的要求。义渠安国把先零羌的请求报告朝廷汉宣帝，宣帝答应了先零羌的要求。赵充国得知这一消息，对羌人渡湟水放牧的真正目的产生怀疑，担心他们渡湟水会对西汉构成严重威胁，于是马上向汉宣帝上书，奏明自己的忧虑。汉宣帝看了赵充国的奏章，召回了义渠安国，拒绝了先零羌的要求。但是，杨玉不肯罢休，率部强渡湟水。随后，他们又联络二百多位羌族部落酋长，订立攻守同盟条约，并派使者向匈奴借兵，企图进攻鄯善、敦煌，切断中原通往西域的通道。
　　汉宣帝收到消息，急忙召见赵充国，请他分析羌人的战略意图。赵充国向汉宣帝说道，西羌各部落相互联合，如果再与匈奴勾结，等到秋后马肥，必然起会攻击汉境，遂向汉宣帝建议立即派人前往边关，一边训练士卒，做好战斗准备；一边派人深入西羌，对羌人各部落头领晓以利害，以免被利用，继而瓦解羌人的部落联盟。汉宣帝采纳了赵充国的建议，又派义渠安国出使西羌。
　　义渠氏原是匈奴的一支，后依附了汉朝。义渠安国的性格刚烈，因上次出使西羌没有完成使命，使得他颜面尽失，所以这次出使西羌，更是杀气腾腾。到西羌后，义渠安国决定杀一儆百，遂召集三十多位羌人部落首领，一顿怒斥后，推出营门全部斩杀，还纵兵乱杀先零羌一千多人。他的这个错误行动，彻底激化了羌人与汉朝的矛盾。先零羌首领杨玉联络各部族，一边围攻义渠安国的军营，一边攻打汉朝边城，掠杀官民。义渠安国不是羌人对手，丢了粮草辎重，率领三千骑兵连夜逃往浩亹（即今永登县西南大通河东岸），很快又遭羌人追杀。义渠安国一败再败，率残兵败将落逃至令居（今永登县西北部）。他无力反击，只好急忙上奏朝廷，请求出兵。
　　由于义渠安国的鲁莽行动，致使西羌举兵反汉，汉军大败。于是，汉宣帝决定派人征讨西羌。可是，派谁领兵出征，这难住了汉宣帝。在众多的文臣武将中，唯有赵充国“通知四夷事”，可他已年届七十，派他领兵打仗，众官员无不摇头。无奈之下，汉宣帝派御史大夫丙吉拜访赵充国，请他推荐一人领兵出征。让汉宣帝没有想到的是，赵充国毛遂自荐说：“亡逾于老臣者矣！”就这样，年届古稀的赵充国请缨出征，担起了平定西羌的重任。（连载二）